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

不思議少年和命運

漫畫《不思議少年》裡頭那個不思議少年,是個全知全能的存在,不老不死,能隨意穿越時間、空間,對於過去、未來,他全都瞭若指掌,並且有能力改變,就看他願不願意。史前時代、大正時期的日本、18世紀的英國、甚至2300年的未來都留有他的足跡。

在故事中,他往往向他感興趣的人昭示其未來。有時候他冷眼旁觀,看事情怎麼漸漸走到他所預知的可怕未來。有時候他幫助人,對他感興趣的對象給予幫助,使他悲慘的未來有所改變。更有的時候,他讓人體驗沒機會體驗的未來(他讓感興趣的對象在死亡那瞬間看到未來 ),在不思議少年面前,每個人都臣服於未知卻已被確定的命運。

第六集最後一篇終於出現異數,少女梅菊不信且不願接受不思議少年的指示,不思議少年原以為事情就要走向他所預見的悲劇,死亡。然而在關鍵時刻卻出現一道奇光,指引少女梅菊在關東大地震後找到心愛的人,逃出生天。這是唯一一次有人憑自己的力量超越了不思議少年所揭示的未來,連不思議少年都感到驚訝。

不僅這篇,之前每篇藉由不思議少年的眼光所看到的人,都在無意中做出了命運的選擇,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些小事與命運之間的關聯。作者山下和美想要暗示的或許是,命運的多變性。像Clamp的《X》裡的兩個未來這種觀念。

性格決定命運是最常聽見的說法。但我想決定性格很大的因素在於出生的環境,這環境因素囊括了許多,誕生地是西、東方,富有還是貧窮、藍領或白領,是老大或是還是么子,有太多後天環境因素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這些後天因素應該可以歸類為命運吧,所以追根溯源,決定命運的還是命運!?

即使天生的性格是性格的基礎,被賦予這樣的性格不也是一種命運?這樣思考下來的結果是非常宿命論的。我不願相信注定好的單一命運,而是相信命運多變的可能性,也相信某些以為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這兩句話乍看矛盾,但其實不衝突的,那些偶然(必然)都是自己無意中作出的選擇。


圖片來自日本亞馬遜書店



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

由《紫花》延伸的話題。

徐譽誠的《紫花》是最近很喜歡的一本小說集,前半部多篇寫到嗑藥、暴力、同志情慾,讓我想到高中時代週遭就有幾個同學懂嗑藥,不過不是太熟。在學校偶爾會一起行動,私底下完全不會聯絡那種程度的交情,我們在興趣上完全不是同一掛的人。

不論男女,那幾個同學性格都帶有頗吸引我的邊緣特質,有那種邊緣特質的人通常是老師眼中的壞學生。比方明明很重要的考試卻因為睡過頭這樣簡單的理由而錯過、或是曠課超過該學期的曠課額度、頭髮過長或染色絲毫不在乎教官說要親自拿剪刀來剪頭髮的威嚇,不在乎似乎是他們行事的圭臬。大概我喜歡這樣的人,活著每件事情都要認真錙銖必的人是我最害怕的 。

常常因此聽到他們為此付出不少額外的代價而叫苦連天,我都會在心裡想:當初好好把事情做完不就結了嗎?但一方面又暗暗受他們吸引。即使在學校裡再上課再怎麼不用心,還是會持續追蹤他們消息,而最後他們的結果往往是休學或被退學。他們活著的狀態就像嗑了藥一樣,渾沌暈眩,不是那麼用力。我喜歡。

見微知著,我覺得這樣的人活得非常貼近自己,他們骨子裡的精神跟這個世界完全的背道而馳,用一般的標準來看他們絕對不是所謂活得很好的那型,但我覺得他們活得有另一種好,是一種幾乎正面接觸自我的好。大概我看事情的標準總是政治不正確,但有些政治正確的事情才是根本的謬誤。套一句赫塞的話:我們能夠互相了解;可是我們每一個人卻只能夠向他自己解釋自己。

因為嘻皮會吸食大麻的關係,所以我一直很想用一次大麻看看,這是愚昧的熱情,但也出於好奇想知道吸食毒品過後那種飄飄欲仙的神奇感覺,天然的總是感覺比較好,若是合成的毒藥我壓根不想也不敢碰 。

上了大學倒是遇到對藥物小有研究的同學Bryan。有一陣子心情低落,特別在學校裡,於是在課堂上把很久以前吃剩的克憂果從格子裡擠出來配水吞下。坐我隔壁的Bryan隨即問我:心情不好歐?當下我覺得錯愕,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才說看到我吃的藥紙才這麼問。那上面寫的可是英文哪!“SEROXAT”

後來看他的blog才知道他過去有一些用藥的歷史,正在慢慢轉變生活型態,大概想變成陽光男孩吧,至於成效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2008年12月10日 星期三

好想去旅行

想旅行的心情隨著年關的接近越來越強烈,過年大概真的是個相當適合出門旅行的時間,有時間也有錢。旅行某個層面上和閱讀有極大的雷同處,能夠在緊湊合身的生活裡製造出一個極寬闊的抽象區域,沒有空間、時間之感,把整個人抽離,離開生活、離開人、最終自己是離開自己,才能用第三人稱看自己。旁觀者總是比較能保持冷靜清明,趁旅行的空檔暗暗下某些決定。

我自己旅行的步調是很隨性的,不喜歡排行程,排了行程難免就要趕,那就一點都不輕鬆,枉費了原本旅行的初衷。比方前年去香港時,香港朋友幫我們排的幾天行程第一天就都走完了,海洋公園和迪士尼我們完全沒興趣,香港朋友一直很怕之後沒地方去,擔這個心卻是多餘的。

每天都睡到近中午才起床,住在九龍,出飯店就是鬧區,光是看香港街頭大得幾乎要對撞的商家招牌、到處豎立的竹竿鷹架( 讓我想起成龍的電影總常有竹竿飛起飛落 )、麻將館、吃不膩的茶餐廳、路上的「叮叮」、雙層巴士等等,光看這種街頭尋常光景就很新鮮了,讓我覺得「抽離」了自己熟悉的事物,這就是很好的旅行了,無論國內外,不一定非要去什麼特別的地方。

香港朋友旅行的方式就和我完全不同,總是排滿行程,每次來台灣總是聽她們到處跑,一會兒在台北,隔天去台中,下午去鹿港,隔天又回北部,到九份去了。相當符合香港人忙不更迭的性格。

今年過年香港朋友邀我一起去阿里山。明年七月若錢存得夠了,計劃和朋友去日本。說什麼旅行有治療的功效聽起來像陳腔濫調,事實上也相差不遠。旅行可以是逃避、追尋、抽離、體驗、治療,看喜歡那個字眼就用哪個,有時說得越多就越被語言的單一性侷限住了,還不如不說,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2008年12月7日 星期日

究竟誰汙辱了誰

表兒樂團在野苺開唱的表演上,罵馬英九是娘砲、gay,引起許多鄉民公憤,原因在於表兒把「娘砲」和「gay」當成罵人的詞彙使用,對娘砲和gay的歧視不言而喻。引起眾怒是當然的,虧野草莓還打著主張公平人權的旗幟。而事後野草莓似乎也沒有立即做出即刻的回應,這讓我很失望,邊欄的野草莓貼紙先拿下。

不過我想表兒樂團該瞭解的是,馬英九配稱得上是「娘砲」或「gay」嗎?娘砲和gay在社會上是弱勢的存在,而弱勢的勢力往往是被主流社會力量打壓或歧視的。因此,要做為一個娘砲或gay,是需要勇氣和戰鬥力的,和主流的社會期待戰鬥,才能照自己的樣子去活。所以我認為娘砲和gay都是勇敢的戰士。表兒樂團可以說是意外的稱讚了馬英九一番。

再看看最近馬英九婉拒達賴喇嘛來台的樣子,簡直是懦弱,不僅懦弱,而且非常邪惡。面對中共這個邪惡的強權,馬英九低頭再低頭,可以說他根本成為了中共排擠、屠殺西藏的幫兇,助紂為虐,沒有一點勇氣。雖然事後馬英九說是「時機」不適合,但無論如何,婉拒了就是婉拒了。不過不難預料馬英九的反應,從陳雲林事件就可以看出他不把人權當一回事。

也難怪表兒樂團的發言引起軒然大波,因為把娘砲和gay跟馬英九這三個字連起來,是澈底的汙辱了娘砲和gay。

2008年12月2日 星期二

吉永史《昨日的美食》

最近發現了幾套不錯的漫畫,多虧附近新開的漫畫店,店裡的漫畫種類有別於其他漫畫店的乏善可陳,一直想寫幾篇介紹介紹,卻又懶,今天先寫一篇。

吉永史《昨日的美食》非常有趣,跟美食有關,但並非以美食為劇情主軸,故事的步調相當輕鬆。男主角設定為一個廚藝精湛的男同性戀律師,每回都會讓男主角進一回廚房,並且巨細靡遺得講解每個步驟,其中食材和處理手法相當貼近真實,沒有一把食材吃進嘴裡便忽有仙女款步輕娜、龍飛鳳舞,登上極樂天堂這樣的超現實畫面。( 要看這樣的畫面還是看中華一番吧 )

最有趣的點在於吉永史描畫男同性戀心理之貼切,甚至讓人覺得有點嘲諷意味。比方當男主角作好菜,在排盤時太注意細節,突然驚覺自己這樣會不會太gay了,便自己在心理碎嘴了起來。在小細節裡把同志那種小心隱藏的心理表現出來,還蠻逗趣的。

又或是主角的髮型師男友,在幫客人弄頭髮時毫不介意的跟客人聊自己與律師男友之間的事情。後來兩人在街上無預期遇見這個客人,那個客人就對男主角說:「你就是那個在床上當女人的律師男友啊!」男主角當然又氣又羞,氣髮型師男友隨便的說出自己的事情,羞於被人說在床上當女人。( 漫畫裡頭倒是沒有任何親熱鏡頭 )

律師氣得質問髮型師男友為什麼要對客人說這麼多,髮型師男友說:只是想跟另一位髮型師一樣,可以自然的跟客人談自己的老婆、女兒啊!律師主角也就沒話可說了。這裡更是直接的點出男性羞於被形容成女性的心理,同男異男都一樣。

這部漫畫的劇情調性輕鬆,嚴格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劇情」,但吉永史的幽默感還不錯,完全不覺得無趣,大概可以說是類似男同志律師美食家成人版的櫻桃小丸子那種感覺。


圖片來自日本亞馬遜網站

2008年11月26日 星期三

那一件重要的事

發片後過了幾天才拿到CD,陳珊妮的音樂品味自是不在話下。這張專輯沒有以往令人驚訝的組合或另類衝突( 除了找Hebe來合唱讓我滿驚訝的,但Hebe確實唱得好 ),有的是整體更加流暢、優美且圓潤的編制,無法將之與過往的專輯相比。每個階段都不盡相同,這是陳珊妮厲害的地方,可以在不同種類的音樂裡頭自在的發揮能力。

之前試聽機曝光了太多曲目,雖然只是短短的試聽版,拿到新專輯時的新鮮感頓時減弱許多。我特別喜歡mini album裡面的《粉紅色》,專輯中的《無邪氣》,周迅在《偶遇》也曾唱過,我自己比較喜歡周迅那個版本的編曲。

同樣是獨立發行,相較於范曉萱發《突破》時的寥寥無聲,陳珊妮在宣傳這張《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的手法就高明許多,除了最有直接效果的試聽機,陸陸續續還有一些PTT或部落格相關活動,把話題整個帶動起來。一方面公主在超偶當評審也使她曝光率相對的高,多多少少在宣傳上也有加分效果。

預購這張專輯時正好接近我的生日,史黛西說乾脆送我當生日禮物。史黛西拿CD給我時,順帶給了我一張遲來的明信片。明信片正面是猜火車的電影海報,她在後面寫上幾句話,在看這些文字時 ,是感到相當溫暖的。然而回到現實,心裡還是明白,該自己消受的還是得自己消受。我若無其事的過日子,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大概就是這件事了。

2008年11月18日 星期二

關於阿拉斯加之死之二...死太早

當我看到當主角準備要出發到阿拉斯加時,剪掉了身上所有的卡( 信用卡、身分證那類的東西 )、還把身上的現金全都燒了那幾幕,我想大概是要與整個文明社會作切割的象徵。

然而諷刺的是日後主角為賺取生活費還是到速食店打工、用機器在麥田裡收割,另外他在曠野裡賴以生存的工具、行囊、衣著等,無一不是來自文明的產物,關於這一點破報裡李幼鸚鵡鵪鶉的評論也有提到。可以說他把文明帶入曠野裡了,最後他甚至死在報廢的巴士裡,一個文明象徵的空間裡。

不過我想,這樣專注想實現一種理念卻沒能完全實行的情形在生活中是常有的,先天條件的問題、技術層面上的問題、對於理念的執著不夠強,導致不能夠百分百達成理念的原因要說多少就有多少種可能。如果稍微鬆懈實現理念的條件,便會變成《阿拉斯加之死》的這種情形。

我不覺得這樣不好,因為如此一來便不會使自己的目標變成一種無法實行的懸念。至少先達到某個程度,循序漸進的來也好,便能漸漸過渡到目的地。只是這樣的過程戲劇張力太弱,沒有衝擊人心的效果,觀眾要的是近乎超現實的英雄(否則我看這電影、讀這小說幹嘛?要看凡人看隔壁張三李四不就好了?),可現實人生畢竟不是戲,不求張力和效果。

大概在看任何的形式的小說或電影,我們會期待主角給我們一種超越現實生活的體驗或境界,期待結尾時主角的情感昇華、走出迷霧,以慰藉現實中不能情感昇華、破除迷霧的自己。卻別忘了《阿拉斯加之死》是改編自真人真事,有未完成的追尋更貼合現實。

要怪只能怪他死得太早,偏又死在一台具有文明象徵的巴士裡。

2008年11月15日 星期六

再看一次青春電幻物語

在當代藝術館前廣場看電影,勾起小時候在巷子裡看電影的回憶。在樓與樓之間掛上一塊布當銀幕,投影機在後頭嘎嘎作響,街頭巷尾隨意的搬出小板凳胡亂散坐,巷子轉眼就變成個室外影院。在電影正式播出之前,會先上演天庭的戲碼,螢幕上眾神仙身著綾羅綢緞,騰雲駕霧,唸著我聽不懂的對白(當時年紀還太小,好像歌仔戲形式?),據說是放給好兄弟看的。

十月到一月當代藝術館每個週六晚上都放電影,小安看了太空漫遊2001。我十月忙,除此之外,還錯過了早就想看的機殼特攻隊。這個禮拜播放的片子是《青春電幻物語》,我是絕不肯錯過的。除了片子本身好,片中的音樂我非常喜歡,Salyu( 片中的莉莉周周 )的音樂一直是我在深夜心思最為澄澈時慣常聆聽的,歌曲裡所謂的乙太能量,總覺得我似乎可以接收到。

再看一回《電幻》,不但不覺得無趣,反而很多情境都更立體清楚了,搭配上雖聽得滾瓜爛熟確不生厭的音樂,還是很享受。史黛西說久野被強暴那段之後她看不下去了,確實這是部後勁很強的片子。片中某些慘不忍睹的橋段,卻搭配著德布西優雅的旋律。殘酷的暴行之下襯著青春優美的底色,這種隱喻實在令人難以忘懷。

回家途中又去了一趟觀星基地,雲多,幾乎看不到星星,月亮大而圓滿,在雲身後躲躲藏藏。懊悔沒帶psp出門,否則觀星的同時可以聽Salyu。好想組一個觀星社,可惜土城遠了些,大概不會有人想來。

2008年11月13日 星期四

伊能靜

我一直認為外遇、劈腿這樣的事情本身並非一種惡( 除非是長期蓄意的欺騙、玩弄)。

無論在任何形式的關係裡,夫妻、朋友、情侶,人始終都是獨立的個體。往往在這樣的親密關係成立後,人便會對於這樣的關係抱有一種永恆性的期待,可偏偏人的感情是有變動性的,這種對於永恆的期待根本是不符合人性的。

有了更知心的朋友便會少接觸原本的朋友;有了更愛的對象自然會捨棄身邊那位。身為被捨棄的那方肯定哀傷,必須面對問題的在於感到哀傷者本身。這種失去的局面是人存活著與他人互動必定會面臨的課題,而既然知道人的感情有變動性,心理明白那些離開是極為自然的,也就沒辦法責怪,因為我知道要是換做我,肯定也會那麼做。能冷靜的接受,好好的處理自己的情緒,似乎才是一種成熟的與人互動方式。

當然,外人說什麼聽起來都像是風涼話。換個角度說,那些不了解實際情形便一面倒的罵伊能靜是賤女人的網民,不也風涼到了極點?我甚至認為那是一種非常不正確而自以為是的正義,他們無法接受人的情感是有變動性的,對人性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夢幻期待,把人生當童話故事看,接受不了故事裡有任何一絲殘酷的現實存在。在不了解實情的情況下就輕易的把賤女人三個字送給了伊能靜。倒是藍心湄說得好:真愛沒錯。

因為這件事網民順帶罵起她身為人母的角色,說她只會在關鍵時刻現身以營造好媽媽的形象。這或許又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解讀出來的答案也就不同。同樣一件事也可以解讀成:正因為長期在大陸工作,沒能多陪小哈利,因此小哈利的關鍵時刻,當然都要親身參與。

我並不是伊能靜的迷,更不是特地替她辯解,因為我確實不知道實情(媒體的報導並不能完全相信 )。有些事情,若懷著惡意去解讀,絕對可以發展出一套陰謀論。若以不同的解讀方式,事情有可能是完全相反的面貌,但是看到太多網民用惡意的方式去解讀,那種群體發出的惡之力量,連只是端坐在電腦前看那些充滿惡意的留言,都為之驚訝。

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

我恐怕不適合當導遊


之前在學校報名了一個活動,不過說是活動,比較接近任務,因為有點棘手,任務是帶領日本高中生遊西門町,擔任接近導遊的角色。當初知道地點在西門町的時候,就有點猶豫了,除了不熟西門町的原因之外,西門町的商家賣的東西幾乎都是很日本的東西,他們會想逛街嗎?若不逛街,在西門町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嗎?我一直抱持著這些疑問,最後看在金錢的份上還是樂觀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當天大約分成十幾個小班,每班約四到六人,我帶的這組都是男生,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便分別帶開了。原本計畫先隨便兜ㄧ兜,心想他們看到有興趣的店應該會自己進去,我還特別對他們說:「有想進去看看的店就直接進去沒關係。」不過大概男生沒那麼愛逛街 (外加西門町的東西太日本了) ,他們都只是走馬看花。

很快的6號出口附近的店家大概走遍了,發現他們似乎興致缺缺,甚至有一位頻頻打呵欠,露出了無聊的神情。我問他們沒有特別想進去逛逛的店嗎?他們率直的說:沒有 (他們可用的金錢似乎不多,可能是原因之ㄧ)。很好的答案。我只好再問:有什麼特別想買的東西嗎?他們說:噴霧體香劑和零食。果然日本人是相當注重整體儀表,帶他們去屈臣氏買了體香劑和零食,這是後話。

整個逛西門町的時間排了三個小時,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就已經沒戲唱了,我和小八覺得場面很僵。後來想到萬年裡頭有很多商家,賣的東西也形形色色,電玩、模型、球鞋,應該可以讓他們待很久。在萬年裡頭他們卻依舊走馬看花,整個萬年他們只逛了一家賣台客T恤的店,前後不到20分鐘就離開萬年,把我的如意算盤徹底摔得粉碎。

最後他們腳也走痠了,我提議到茶餐廳喝飲料,稍作休息(這實在是權宜之計), 波羅油和多士的美味總算讓他們稍微露出了旅遊時該有的開心表情,我也總算鬆一口氣,稍微跟他們簡單的聊聊 (之前滿腦子都在想接下來該去哪,簡直窮途末路)。這時班長拿出ㄧ個有點髒的小盒子,裡頭是一塊小小的紫水晶,原來是送我的小禮物,真真是高中男生不拘小節的作風。(指髒髒的盒子言)

熬到時間接近五點,便帶他們回集合地紅樓,互相敬禮話別,看我用「熬」這個字便知道這一天實在不好過,也了解到自己的個性實在不適合當導遊。

上圖:我旁邊的男孩頭痛,所以臉色不好看。離我較遠的兩個男生是組中較活潑的,幸好有這兩位在可以撐撐場面。旁邊是別組的女生。另外新髮型讓我看起來智商頗低。

下圖:這張照片裡頭有個Tommy包之謎,光第ㄧ排就有四個人用同款不同色的Tommy包 (後面還有一些人也揹同款),我很想知道原因。

2008年11月2日 星期日

觀星基地

從忠孝敦化搭末班捷運到海山站,出站時已經快要12點半。從海山站以散步的方式步行回家,大約要30分鐘,我喜歡在午夜散步,因此並不覺得遙遠。我沒帶眼鏡,途中經過一處極為空曠的廣場,用我的近視眼來看,像是無盡頭的空曠籠罩在黑暗裡。我好奇的往裡走,才發現是個不小的操場,寥寥數人在慢跑或遛狗。

不必抬頭,ㄧ整片不被高樓遮掩的夜空直映進我眼裡,近又大,像突然撲天蓋地的襲過來。隱隱約約可見幾顆星星,我坐下,戴上眼鏡再細看,數一數,約莫有二十幾顆星星在我頭上閃閃發光。

在黑暗裡待久了,就覺得不到黑暗,天幕反而是發著亮,幽微的亮光。和背後大樓的明亮燈光一相比,這樣的微光是貼合環境而幾乎不被察覺的存在,有這樣的微光,文明的燈火顯得刺眼而不必要。

說到看星星,高屋奈月在結束了「フルーツバスケット」〈台譯魔法水果籃〉, 之後,新作品叫做「星は歌う」,台灣方面譯成倒盡人胃口的「星歌戀曲」。裡頭的主角和同學組成了一個觀星社,相當冷清的一個社團,後來加入一個奇異的少年。整個故事才剛開始,還不能看出接下來故事會有怎樣的發展,風格依舊相當高屋奈月,主角簡單對白裡頭撫慰的力量卻很強大。

「フルーツバスケット」是我很喜歡的一部漫畫,先是國中同學推薦我看,剛開始看了前面幾集,只覺得是部普通的少女漫畫,就沒有再往下看。幾年後看到在電視上播放動畫,被感動的西哩嘩拉,又開始看漫畫,過了前面講述男女主角相識情節的幾集,後面集集精采。

故事主要講女主角本田透死了母親後,偶然住進草摩家,發現草摩家的人有個被12生肖附身的秘密,一但與異性擁抱就會變身成動物。草摩本家是個超級大家庭,大的程度不輸給紅樓夢裡的賈府,女主角陸續與被附身的12位草摩家的成員相識,看似和樂的一家,每個生肖成員都因這樣的體質有過不同的遭遇,各自懷著不同的悲傷心事。

純樸又善良的女主角扮演這部漫畫裡的療癒者,儘管自己也是滿腹心酸,依舊使勁全力忍耐著、生活著,用微笑和溫柔撫平草摩成員的傷痛,草摩家的人也是如此努力生存著。療癒與傷害的關係,在這部漫畫裡處處可見,真不好意思說,但我時常在看這部漫畫時看得眼眶泛淚。

不小心說了這麼多,總之很開心土城有個觀星基地,也很開心高屋奈月的新作品 與天空、星星有關。

2008年10月27日 星期一

又長一歲

每年生日一過,首先湧上的感觸是對於不可違抗的時光流逝感到些許的驚慌。年紀漸增,靈魂卻依舊原地踏步,並非如自己期望中那樣活得加倍自由、灑脫,還是渴望從週遭人們的身上索討些什麼。對於期待卻不曾降臨的回報,感到落寞,這是自己還不能獨立超脫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訴求外的證據。

這大概是我非常想看海及天空的原因。海與天空如此無邊際,面對這樣的景象,靈魂裡積蓄著的憤怒只有耗弱再耗弱,心理那個清明的月又浮上,把憤怒逼退,像月亮與海潮之間有種難以言說的關係。到海邊走一趟,就像把靈魂剖開,仔仔細細的清出每個幽暗角落的穢物。所以我說希望今年生日能在海邊過。

但這樣的浪漫不是人人俱有的,最後我沒去成海邊也沒去公園,即便是生日,我不願意勉強任何人的心情不變。林素(我姐)在msn上說:你真是我看過狀態最做作的年輕人,我只回了:哈哈哈。我想我無法讓她懂,她口中那些做作的字句,都是我生命的血跡,但我不怪她,人不懂另一個人是正常的,許多事情只能自己消受。像陳娟問我在看什麼電影,我說:《69》。她又說:是A片嗎?大概《69》讓她聯想到了性愛的招式。

海邊還是要去的,就在近期,只是還沒排出時間。聽黃說以前帶我去過的那片隱密的海,現在不隱密了,還豎上了路燈。我記得那片海的美,沒有光害干擾的月光多清亮夢幻,不點燈也能看清海浪一波波從遠而近。

2008年10月26日 星期日

關於張銘清事件

關於張銘清被打的事件,網路上有許多部落客寫文筆伐,大致可分為兩種極度不同的看法。ㄧ方面認為使用暴力就是不對,即使遭毆的是賓拉登。持這方面看法的人認為只有法律可以處罰罪人(先不論張銘清所處的立場),個人使用暴力是不對的、野蠻的。

另ㄧ派說法認為還且看造成暴行背後的原因,若造成施暴動機的原因成立,且這原因來自被施暴者本身(張銘清過去對於兩岸局勢的發言態度強硬,甚至說出不排斥武力犯台),也就情有可原。

兩者的說法我都能認同,往往很多事情很難分明是非,就像法律與道德之間的關係。雖說我覺得跳到車上實在不妥、不好看,但這只是禮儀的問題,與是非無關。 關於這件事我並不反對任何ㄧ方的說法,但不反對不等於贊同,我還是有自己的看法,雖然不見得健全。

雖然扯遠了,在心情上,一想到中共屠殺了多少無辜的西藏人民,相較之下,張銘清受到的待遇顯得不痛不癢,我一點都不同情張銘清。儘管中共的意志不代表著全國大陸人民的意志,但張銘清畢竟是在中共政府手下做事,是中共組織的一員,說起來也是屠殺無辜西藏人的幫兇。

所以我不譴責對張銘清施暴的人,因為那就像只譴責犯傷害罪的人卻不譴責犯殺人罪的。

2008年10月22日 星期三

10/23

有時候在生活裡碰上一些煩人的事情,正所謂騎虎難下,偏偏這些事又像約好似的一起出現,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卻讓我相當煩惱。沒有勇氣乾脆的讓老虎咬走一隻手臂趁機溜掉,只好繼續騎在虎背上顛簸。

以為會為這些事煩惱上好幾天,沒想到一個午覺醒來,像突然被醍醐灌頂,覺得事情也沒那麼嚴重,心情就好多了,這樣的情形偶爾會出現。

細想造成我困擾的原因,不外乎是我不夠果斷、不好意思開口要求別人,又想把事情作得面面俱到,照顧到每個人。然而在人多的情況下,想要面面俱到是困難的,於是事情懸而不決,終究演變成一個僵局。如果我能及早做出斷然的決定,即使不能服貼的照顧到每個人的需求,只要作出最利於眾人的決定,我想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勉強任何一個人」這樣的想法,大概在替團體作決定時是很難達到的吧!

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

椎名林檎跨界發功






椎名林檎與木村豐為UNIQLO聯手設計的T恤,不過說來其實是椎名發想概念,木村設計,以黑白的動物為主題 ,分別是斑馬、企鵝、大麥町。評價如何,見仁見智,目前只有設計圖,還沒有實物,11/17發賣。
要我來選的話大概會選第一、第三件,其他太複雜了(客氣的說法),很難巧妙搭配,不過也許落在高手手裡會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倒是第二件雖說是黑白斑點,還是讓我想到比莉如果臨時找不到豹紋的衣服時也許會想買來穿?

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

關於阿拉斯加之死之ㄧ



讀《阿拉斯加之死》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劇情走向都記得,但某些細節、對白無法完全記清。剛才看完電影,還是湧上許多感觸。

片尾男主角將死之際,有這樣一句對白:To call each thing by it’s right name. 用正確的名字稱呼每件事物。

我在想何謂正確的名字?或許要以佛家裡所謂的直觀來看事情,才能看見事物真正的名字。人ㄧ生下來就被賦予各種身分標籤,負載複數的身分標籤,構成一個身份認知。舉止言行被要求符合身分標籤,一旦不符,便是和世界有所牴觸。這個雖已在《保持著沉默目送人向生命走去》這篇提過,還是忍不住想再提一次。

如果我們能夠直觀身邊的人,就能看見每個人身為人的相同本質,而不是只能看見所被給予的標籤。若以我為例,用直觀的方式看我,我只是ㄧ個人,應該說連「人」也不是,「人」是用來稱呼我的字,而非「我」。直觀我的結果,會看到,我只是「我」。在我身上看不到一個男生、學生、某人的兒子、某人的哥哥、社會公民。那麼無論我做事情都不需要大驚小怪,因為我不活在某種身分框架裡。

很可惜的是,往往最先被看見的是標籤,而不是人身為人的事實,造成許多人以一種和世界抵觸的狀態生存。用這論點來看看有些人認為男主角太過自私、不負責的說法,也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來反駁了。

當然我的說法,不見得全然正確,我ㄧ直認為很多事情沒有所謂正確的解答,有的只是從不同面向觀察所得到的看法。今天先寫到這。

2008年10月16日 星期四

談《補紅樓夢》

那天逛圖書館才發現紅樓夢除了後40回高鶚續書外,還有再續書,且版本眾多,劇情也相差甚遠。我大概翻了一下,有寫黛玉復活,在賈家掌權,取代了鳳姐地位的;也有寫黛玉死後回歸太虛幻境(又名離恨天、芙蓉城 ),與死去的金釵們共聚一堂。相同的是結局都傾向傳統的大團圓結局,賈家復興,蘭桂齊芳。

我先讀了嫏嬛山樵的《補紅樓夢》,寫黛玉死後回歸離恨天,亦稱芙蓉城。寶玉原是芙蓉城主,出家後與柳湘蓮一同修行得道後,也回歸芙蓉城,和眾多在紅樓夢中死去的金釵在此團聚,依舊飲酒行令,擺飯作樂,和人間無異。賈母不在金釵之列,死後向地府報到,正巧城隍卻是黛玉的爹林如海,賈敏當然也在此,秦鐘、馮淵也在此,又是團聚。

而寶釵在人間為寶玉生下一子,叫賈桂芳,娶妻傅秋芳。探春、史湘雲、平兒、襲人、香菱也都生子,子嗣又生子,兒孫滿堂。而賈家也因子孫高中功名而開始復興,尤其賈蘭與賈桂芳兩人,故曰蘭桂齊芳。

補紅樓夢便有仙界、冥界、人界,三條路線,偏又設定三界可通,打了轎子就可到。黛玉等人以託夢的方式回賈家探望寶釵、晴雯找王善保家的算帳,還將寶釵帶回離恨天。三界想去哪就去哪,把原紅樓夢生離死別的悲劇之美都抹殺了,這是補紅樓夢書最壞的地方。

看不完的人情機鋒是紅樓夢得一大精采之處,補紅樓夢把人物之間相對的情緒都寫淡了。黛玉先入芙蓉城,幾年後寶玉才到,可相見後兩人只是淡淡的,雖說作者解釋為寶玉得道後放下了情痴,然而黛玉是為寶玉娶寶釵才悲憤而死,哪能這麼容易看淡一切?鳳姐與尤二姐、尤三姐、夏金桂與香菱之間的利害關係也在幾句調笑話之中歸於無,簡直不可思議。唯有晴雯登仙後還回榮府打了王善保家的一節算貼近人情。

而補紅樓夢裡,賈家不只功名復興,人丁也興旺起來,光是娶嫁、添丁,就佔去好多篇幅,人物一多,也就顧此失彼,角色不立體。也有把原紅樓夢中的角色寫偏的,或是失去了獨特的個性,秦鐘與賈環似乎都脫離了原作賦予的個性。

到了故事後段,連續好幾回盡寫生者眾人在大觀園賞景作詩玩樂,頂多穿插誰誰誰重了進士等等,恐怕寫賞景作詩玩樂也是為了推展時間,好寫進子孫們的高中功名,讀起來無趣至極。

於是團圓又復興,《補紅樓夢》把《紅樓夢》補齊補圓了,卻讓人想舉手砸碎這個夢。

2008年10月14日 星期二

連假獨居


國慶連假家人到墾丁玩,我自願留下來看家,於是好幾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家裡房小人多,這對我來說是難得的體驗,以往再怎麼樣,至少行動不矯捷的外公也在家裡,沒有機會享受到一個人住的樂趣。

一個人生活最開心的是不會被干擾,聽音樂時不會被電視聲干擾、看某些格外需要獨自安靜觀看的電影更不會被突然闖進來的家人影響情緒。一個人不用在乎別人的視線,洗澡、如廁或換衣服不關門也無所謂。

唯一擔心的是家裡的馬爾吉斯,家人突然消失好幾天,我一出門又是到深夜才回家,怕牠覺得寂寞。果真從外面回家時,陽台上滿地紙屑,臨時給牠做窩的紙箱被抓得破敗不堪,沒記錯的話那是狗想引人注意的表現。我只好多花一些時間在客廳陪牠玩。

趁連假我看了好幾部電影,惡夢偵探、69、46億年之戀。對日本電影有興趣的人,應該會發現,三部電影都有安藤政信的演出、兩部有松田龍平參與。這兩位演員剛好我都很喜歡,挑片的眼光也類似,一起演過的電影大概也有3.4部。

獨自看惡夢偵探還是多少有點害怕,雖然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鬼怪。日本人最擅於拍這樣氣氛奇詭的電影,而我剛好喜歡這樣的電影,外加有松田的演出,若是沒有松田大概也不會如此想看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關鍵字是惡夢及自殺。

69不消多說,改編自村上龍的小說,電影比小說精采,但跟小說給人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電影歡樂的多,小說較有一種緬懷墮落的味道在。如果我有時光機,真想親眼見識一下自由的60年代。

三部裡頭最喜歡的是46億年之戀,由安藤及松田共同演出。超現實的場景以及玄之又玄的劇情對白、突然出現的蝴蝶鏡頭、導演透過松田龍平的視線展現出安藤的肉體美,其中偷渡的同性情慾,一切都曖昧幽微,留下的龐大空間反而耐人尋味。
另外有件令我懊悔的事情,陳珊妮的秘密聽證會我雖被抽中,但由於限定條件資格入場,不能找朋友一起,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但事後看到其他部落客寫當天情形的文章,還是忍不住感到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