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26日 星期一

20130827

回台北後開始找工作,看著104上的求職資料,深深感受到資本主義的可怖,影響人們讓一群人(通常是老闆)把另一群人(被雇用者)異化。老闆只看見被雇用者可以為自己帶來多少利益,而忽略了被雇用者身為人的本質。被雇用者為圖溫飽,沒得選擇的進入被剝削的工作環境裡,而因為這樣的剝削是常態,所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剝削。

我先試了兩份工作,要不總工時太長,要不就是常態性加班(並且共通的是吃飯時間極短),當然薪水都還不錯,但我向來就把生活的餘裕看成最重要的事情;工作有時候需要出賣自己的尊嚴,但有底線,我渴望在工作之餘能感受到自己被當成人而獲得該有的尊重。

之前看見北市有家hostel找人的理念便是如此,但很可惜,我不是他們要的人。工作挑我,我也挑工作。

幾個颱風來了又走,不知何時開始也已不聞蟬鳴聲,大概完成他們傳宗接代的使命後死去了,想來秋天不遠了。

2013年8月8日 星期四

20130808


對於宗教向來有興趣,每每經過天主堂、廟宇、修道院等,總忍不住佇足停留,能進去的就一定要進去看看,但我從來不曾成為教徒。

宗教在傳承的時間長河中,經過非創立教義者的人為詮釋,必定或多或少的有非創立教義者的信念參雜其中,好比佛陀是反對組織化的,但佛教最終演變成集團式的組織。我崇敬的,是創立教義者最原初的信念,而非宗教本身。

不成為教徒最重要的原因是,近幾年閱讀了些相關書籍,無論宗教與非宗教的,儘管只是粗略的了解,發現這些事物都有極為類似的核心概念,只是各派詞彙不同,直指的卻是同一事物。

印度教裡的回歸於「梵」、「神我」;基督教的「神」住在人心中,與儒家的「天人合一」不謀而合;榮格認為生命是一趟讓「自我」重新與「本我」結合的旅程;道家的「道」,指的也是整個世界運行之理,萬事萬物最終都將回歸於「道」。佛家的「空」,也強調空去一切差別概念,連「空」的概念也得空去,一切皆因緣起,才有大自在。

我對於自然強烈的感應,及從中感到接受到的神聖與喜樂感,無非也是出於強烈的宗教傾向。每個人內在都有神,神就是世界、梵、道、本我、空,而當我強烈的期盼回歸內在,便與世界萬物共鳴,渴望合一。

2013年8月5日 星期一

20130805




離開了工作了一年多的服飾店,告別了同事;同樣住在淡水的朋友也可能離開,我也許也會離開這裡。抱著需在同時期與多樣事物告別的心情,我再度踏上連續的旅行。

原預計自西部下去,由東部上來,但行程不斷變動,最終,我沿途行經阿里山、台南、高雄、屏東、苗栗、南庄、台中,沿路上不斷相逢與告別,生命的預演。

在不斷的流轉之間,眼見的那些細微生命風景最是迷人。看似尋常的公園,入夜後便成了流鶯煙視媚行的索多瑪城;陸橋宛如奈何橋般,將城市切割成兩種樣態,一頭中產階級亦生亦死,另一頭藍領活得生猛有力;彷彿下妻物語桃子般的青年,堅持穿著在鄉下無人懂的時尚,又可敬又寂寞。在迷霧繚繞的巨大檜木林裡獨自久久凝望參天神木的壯年男子,似有所思而耐人尋味;無緣相見,獨居在山上的隱士;睽違十幾年的舊床單,像普魯斯特輕咬下的那口瑪德蓮,施下記憶穢土轉生之術,重新復活。每個人都是一本經典大部頭小說。

途經奮起湖時,旅行掮客只給我們一個鐘頭的時間停留,我快速穿過遊客聚集的老街,來到較遠處的茶莊。空地上幾個孩子旁人不懂的遊戲,操著極地道的台語說:「我謀鎖匙啦!」
我覺得那該是我說的話,短暫滯留,不得其門而入,不僅是奮起湖,更是生命樣態的某種狀態。

這些輾轉流徙的過程讓我更明白,流浪不單單只因為是想流浪,更是出於尋求,尋一歸處,尋連結著我與某樣事物的強烈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