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7日 星期一

又長一歲

每年生日一過,首先湧上的感觸是對於不可違抗的時光流逝感到些許的驚慌。年紀漸增,靈魂卻依舊原地踏步,並非如自己期望中那樣活得加倍自由、灑脫,還是渴望從週遭人們的身上索討些什麼。對於期待卻不曾降臨的回報,感到落寞,這是自己還不能獨立超脫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訴求外的證據。

這大概是我非常想看海及天空的原因。海與天空如此無邊際,面對這樣的景象,靈魂裡積蓄著的憤怒只有耗弱再耗弱,心理那個清明的月又浮上,把憤怒逼退,像月亮與海潮之間有種難以言說的關係。到海邊走一趟,就像把靈魂剖開,仔仔細細的清出每個幽暗角落的穢物。所以我說希望今年生日能在海邊過。

但這樣的浪漫不是人人俱有的,最後我沒去成海邊也沒去公園,即便是生日,我不願意勉強任何人的心情不變。林素(我姐)在msn上說:你真是我看過狀態最做作的年輕人,我只回了:哈哈哈。我想我無法讓她懂,她口中那些做作的字句,都是我生命的血跡,但我不怪她,人不懂另一個人是正常的,許多事情只能自己消受。像陳娟問我在看什麼電影,我說:《69》。她又說:是A片嗎?大概《69》讓她聯想到了性愛的招式。

海邊還是要去的,就在近期,只是還沒排出時間。聽黃說以前帶我去過的那片隱密的海,現在不隱密了,還豎上了路燈。我記得那片海的美,沒有光害干擾的月光多清亮夢幻,不點燈也能看清海浪一波波從遠而近。

2008年10月26日 星期日

關於張銘清事件

關於張銘清被打的事件,網路上有許多部落客寫文筆伐,大致可分為兩種極度不同的看法。ㄧ方面認為使用暴力就是不對,即使遭毆的是賓拉登。持這方面看法的人認為只有法律可以處罰罪人(先不論張銘清所處的立場),個人使用暴力是不對的、野蠻的。

另ㄧ派說法認為還且看造成暴行背後的原因,若造成施暴動機的原因成立,且這原因來自被施暴者本身(張銘清過去對於兩岸局勢的發言態度強硬,甚至說出不排斥武力犯台),也就情有可原。

兩者的說法我都能認同,往往很多事情很難分明是非,就像法律與道德之間的關係。雖說我覺得跳到車上實在不妥、不好看,但這只是禮儀的問題,與是非無關。 關於這件事我並不反對任何ㄧ方的說法,但不反對不等於贊同,我還是有自己的看法,雖然不見得健全。

雖然扯遠了,在心情上,一想到中共屠殺了多少無辜的西藏人民,相較之下,張銘清受到的待遇顯得不痛不癢,我一點都不同情張銘清。儘管中共的意志不代表著全國大陸人民的意志,但張銘清畢竟是在中共政府手下做事,是中共組織的一員,說起來也是屠殺無辜西藏人的幫兇。

所以我不譴責對張銘清施暴的人,因為那就像只譴責犯傷害罪的人卻不譴責犯殺人罪的。

2008年10月22日 星期三

10/23

有時候在生活裡碰上一些煩人的事情,正所謂騎虎難下,偏偏這些事又像約好似的一起出現,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卻讓我相當煩惱。沒有勇氣乾脆的讓老虎咬走一隻手臂趁機溜掉,只好繼續騎在虎背上顛簸。

以為會為這些事煩惱上好幾天,沒想到一個午覺醒來,像突然被醍醐灌頂,覺得事情也沒那麼嚴重,心情就好多了,這樣的情形偶爾會出現。

細想造成我困擾的原因,不外乎是我不夠果斷、不好意思開口要求別人,又想把事情作得面面俱到,照顧到每個人。然而在人多的情況下,想要面面俱到是困難的,於是事情懸而不決,終究演變成一個僵局。如果我能及早做出斷然的決定,即使不能服貼的照顧到每個人的需求,只要作出最利於眾人的決定,我想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勉強任何一個人」這樣的想法,大概在替團體作決定時是很難達到的吧!

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

椎名林檎跨界發功






椎名林檎與木村豐為UNIQLO聯手設計的T恤,不過說來其實是椎名發想概念,木村設計,以黑白的動物為主題 ,分別是斑馬、企鵝、大麥町。評價如何,見仁見智,目前只有設計圖,還沒有實物,11/17發賣。
要我來選的話大概會選第一、第三件,其他太複雜了(客氣的說法),很難巧妙搭配,不過也許落在高手手裡會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倒是第二件雖說是黑白斑點,還是讓我想到比莉如果臨時找不到豹紋的衣服時也許會想買來穿?

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

關於阿拉斯加之死之ㄧ



讀《阿拉斯加之死》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劇情走向都記得,但某些細節、對白無法完全記清。剛才看完電影,還是湧上許多感觸。

片尾男主角將死之際,有這樣一句對白:To call each thing by it’s right name. 用正確的名字稱呼每件事物。

我在想何謂正確的名字?或許要以佛家裡所謂的直觀來看事情,才能看見事物真正的名字。人ㄧ生下來就被賦予各種身分標籤,負載複數的身分標籤,構成一個身份認知。舉止言行被要求符合身分標籤,一旦不符,便是和世界有所牴觸。這個雖已在《保持著沉默目送人向生命走去》這篇提過,還是忍不住想再提一次。

如果我們能夠直觀身邊的人,就能看見每個人身為人的相同本質,而不是只能看見所被給予的標籤。若以我為例,用直觀的方式看我,我只是ㄧ個人,應該說連「人」也不是,「人」是用來稱呼我的字,而非「我」。直觀我的結果,會看到,我只是「我」。在我身上看不到一個男生、學生、某人的兒子、某人的哥哥、社會公民。那麼無論我做事情都不需要大驚小怪,因為我不活在某種身分框架裡。

很可惜的是,往往最先被看見的是標籤,而不是人身為人的事實,造成許多人以一種和世界抵觸的狀態生存。用這論點來看看有些人認為男主角太過自私、不負責的說法,也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來反駁了。

當然我的說法,不見得全然正確,我ㄧ直認為很多事情沒有所謂正確的解答,有的只是從不同面向觀察所得到的看法。今天先寫到這。

2008年10月16日 星期四

談《補紅樓夢》

那天逛圖書館才發現紅樓夢除了後40回高鶚續書外,還有再續書,且版本眾多,劇情也相差甚遠。我大概翻了一下,有寫黛玉復活,在賈家掌權,取代了鳳姐地位的;也有寫黛玉死後回歸太虛幻境(又名離恨天、芙蓉城 ),與死去的金釵們共聚一堂。相同的是結局都傾向傳統的大團圓結局,賈家復興,蘭桂齊芳。

我先讀了嫏嬛山樵的《補紅樓夢》,寫黛玉死後回歸離恨天,亦稱芙蓉城。寶玉原是芙蓉城主,出家後與柳湘蓮一同修行得道後,也回歸芙蓉城,和眾多在紅樓夢中死去的金釵在此團聚,依舊飲酒行令,擺飯作樂,和人間無異。賈母不在金釵之列,死後向地府報到,正巧城隍卻是黛玉的爹林如海,賈敏當然也在此,秦鐘、馮淵也在此,又是團聚。

而寶釵在人間為寶玉生下一子,叫賈桂芳,娶妻傅秋芳。探春、史湘雲、平兒、襲人、香菱也都生子,子嗣又生子,兒孫滿堂。而賈家也因子孫高中功名而開始復興,尤其賈蘭與賈桂芳兩人,故曰蘭桂齊芳。

補紅樓夢便有仙界、冥界、人界,三條路線,偏又設定三界可通,打了轎子就可到。黛玉等人以託夢的方式回賈家探望寶釵、晴雯找王善保家的算帳,還將寶釵帶回離恨天。三界想去哪就去哪,把原紅樓夢生離死別的悲劇之美都抹殺了,這是補紅樓夢書最壞的地方。

看不完的人情機鋒是紅樓夢得一大精采之處,補紅樓夢把人物之間相對的情緒都寫淡了。黛玉先入芙蓉城,幾年後寶玉才到,可相見後兩人只是淡淡的,雖說作者解釋為寶玉得道後放下了情痴,然而黛玉是為寶玉娶寶釵才悲憤而死,哪能這麼容易看淡一切?鳳姐與尤二姐、尤三姐、夏金桂與香菱之間的利害關係也在幾句調笑話之中歸於無,簡直不可思議。唯有晴雯登仙後還回榮府打了王善保家的一節算貼近人情。

而補紅樓夢裡,賈家不只功名復興,人丁也興旺起來,光是娶嫁、添丁,就佔去好多篇幅,人物一多,也就顧此失彼,角色不立體。也有把原紅樓夢中的角色寫偏的,或是失去了獨特的個性,秦鐘與賈環似乎都脫離了原作賦予的個性。

到了故事後段,連續好幾回盡寫生者眾人在大觀園賞景作詩玩樂,頂多穿插誰誰誰重了進士等等,恐怕寫賞景作詩玩樂也是為了推展時間,好寫進子孫們的高中功名,讀起來無趣至極。

於是團圓又復興,《補紅樓夢》把《紅樓夢》補齊補圓了,卻讓人想舉手砸碎這個夢。

2008年10月14日 星期二

連假獨居


國慶連假家人到墾丁玩,我自願留下來看家,於是好幾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家裡房小人多,這對我來說是難得的體驗,以往再怎麼樣,至少行動不矯捷的外公也在家裡,沒有機會享受到一個人住的樂趣。

一個人生活最開心的是不會被干擾,聽音樂時不會被電視聲干擾、看某些格外需要獨自安靜觀看的電影更不會被突然闖進來的家人影響情緒。一個人不用在乎別人的視線,洗澡、如廁或換衣服不關門也無所謂。

唯一擔心的是家裡的馬爾吉斯,家人突然消失好幾天,我一出門又是到深夜才回家,怕牠覺得寂寞。果真從外面回家時,陽台上滿地紙屑,臨時給牠做窩的紙箱被抓得破敗不堪,沒記錯的話那是狗想引人注意的表現。我只好多花一些時間在客廳陪牠玩。

趁連假我看了好幾部電影,惡夢偵探、69、46億年之戀。對日本電影有興趣的人,應該會發現,三部電影都有安藤政信的演出、兩部有松田龍平參與。這兩位演員剛好我都很喜歡,挑片的眼光也類似,一起演過的電影大概也有3.4部。

獨自看惡夢偵探還是多少有點害怕,雖然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鬼怪。日本人最擅於拍這樣氣氛奇詭的電影,而我剛好喜歡這樣的電影,外加有松田的演出,若是沒有松田大概也不會如此想看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關鍵字是惡夢及自殺。

69不消多說,改編自村上龍的小說,電影比小說精采,但跟小說給人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電影歡樂的多,小說較有一種緬懷墮落的味道在。如果我有時光機,真想親眼見識一下自由的60年代。

三部裡頭最喜歡的是46億年之戀,由安藤及松田共同演出。超現實的場景以及玄之又玄的劇情對白、突然出現的蝴蝶鏡頭、導演透過松田龍平的視線展現出安藤的肉體美,其中偷渡的同性情慾,一切都曖昧幽微,留下的龐大空間反而耐人尋味。
另外有件令我懊悔的事情,陳珊妮的秘密聽證會我雖被抽中,但由於限定條件資格入場,不能找朋友一起,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但事後看到其他部落客寫當天情形的文章,還是忍不住感到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