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7日 星期六

別說加油

陳珊妮獲得金曲獎最佳女歌手,開心之餘有點意外,我一直以為最佳專輯和編曲的勝算較大。這是題外話。

我想起公主之前曾說過不喜歡別人對她說加油,那樣的心情我完全可以明白,雖然不確定公主的理由是否和我相同。

高中時因為社交畏懼症的關係,沒法參加體育課的考試,必須跟體育老師說明我的狀況。害怕別人的視線到異常的地步,對於精神健康的人是件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跟老師說明我的情形之後,老師認為我只是不曾嘗試去跨越這種異常害怕的情緒,只要做了一次以後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即使我跟老師說不是這樣的,老師依舊不能理解我的病況。

跟H提到我以前生病時也是一樣,H反跟我說了以前他帶隊去爬山的故事。過太久了我記不太清楚,大概是說他當時碰到一個山溝,害怕自己跳不過去,但身為領隊沒別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跳,一跳還真的就跳過去了。他想透過這個故事跟我說:只要去嘗試,就能做到。

面對這種反應,是非常令人無奈而無能解釋的。為了對抗社交畏懼症,我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吃藥等情形稍好轉之後換另一位女醫師替我採用實際行動的治療方式。前面幾次會診先教我放輕鬆的訣竅,後來和女醫師一起到醫院旁的學校操場上,請我在他面前跑步。過程是漫長且具壓力的。

我自己清楚明白,我花了多少時間和精神對抗疾病,正因為嘗試過才知道沒辦法,而非不曾嘗試直接放棄。在高中體育老師和H面前我卻似乎變成了一個不願意嘗試、努力的人。明明已經非常努力了,還要再被別人說加油去試看看,好像我不曾花力氣努力過似的,心情上像是被冤枉了。

2009年6月21日 星期日

最近

這次期末考是上大學以來要花最多時間準備的一次,而在期末考前一周,有通識課的報告要準備。由於是跟幾個完全不認識的他系學生ㄧ組,做報告的方式每個人都不太相同,溝通都是透過電子郵件魚雁往返,沒效率之餘,報告也做得差強人意。

為了對付這些報告以及期末考,我把手上其他要做的事情都停了下來。比方讀到ㄧ半的《勞兒之劫》,要寫給媽的回信等等。倒是期末考的前ㄧ天還是去唱歌。要讀書也要玩。

周六考完最後ㄧ科,本來想找Ken去看《男色多瑙河》,但他跟朋友約好要去準備收攤的環亞看有沒有什麼好貨,晚點才來找我。正好纖仙心情不佳,要我陪她,沒地方去的Kid加入我們,沒想到當天第一次見面的兩位妙齡少女因為對於星座頗有研究,聊個沒完,我在旁乾瞪眼。

晚點Ken結束那邊廂的事情,來老咖啡找我們。Ken、Kid和纖仙當天都是第一次碰面,幸好纖仙是很好的潤滑劑,氣氛很熱。以往我很怕介紹朋友和朋友認識的,要照顧到兩邊的心情,是很難的事情。

七月張要搬上台北住,這是最令人開心的事情了,以後不愁沒有伴。認識這麼多年來,張和我對於人和人之間的最好的相處模式漸漸有了共識,如何在關係中讓雙方覺得自在又不覺得被剝奪,這是再好也不過了。我和纖仙也是如此,關係健康自在。

2009年6月14日 星期日

有個性

普遍來說,我覺得超偶的參賽者遠比星光參賽者有特色的多,超偶就顯得比星光精彩。歌唱比賽裡頭,歌唱技巧固然重要,若只是會唱而沒有個性,就太無趣。而會出現這種現象,除了參賽者本身的個性之外,總覺得與評審也有關係。(題外話,我最怕一種參賽者,非常能唱,但總是唱什麼I will always love you或hero、要不就greatest love of all、how do I live;國語歌的話,就是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對的人、回家這種聽到爛掉的歌曲,可以發揮的歌曲還有很多,只會選這些歌總是忍不住讓人覺得該參賽者音樂品味無聊至極。)

昨天看到袁惟仁跟張宇對同一位參賽者(沒記錯的話是孫自佑)的表現持有不同意見而爭論,我心想終於來了。星光的評審似乎總是意見一致的時候居多,評審本身調性也太像,選手聽見的總是同樣的意見,便少有另類思考,顯得比較無趣,沒能表現個性;反觀超偶的評審,時常對同個選手有不同的意見,陳珊妮、黃國倫、王治平、陳國華、林隆璇,每位評審的調性都不太相同,時常對同個參賽者有不同的意見,或許不同的聲音反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讓參賽者保住自己原來的性格。

在改造外型方面,星光大概因為太多屆都請roger改造,手法太類似,同質性太高,也是讓選手看起來沒有個性的原因吧。

2009年6月9日 星期二

關於《關於我愛你》



張懸的《關於我愛你》想必打動了很多人,連平常對張懸沒有特別感覺的彼得都被歌詞打動了,特地打電話來說張懸這首歌詞寫得多好。我喜歡張懸的音樂很大ㄧ部分正是因為她的歌詞,有詩的質感且非常有力量。只能說彼得太晚發現張懸的好。

在必須發現我們終將一無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說
我懂 活著的最寂寞
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
我失去的, 都是人生
當你不遺忘也不想曾經
我愛你

這一段確實很動人,這種溫柔娓娓道來生命底蘊失落的口吻,有點什麼故事的人讀了肯定頗有感觸。觸動的不是灑狗血的哀傷,而是你懂我懂生命就是如此殘酷溫情交織地進行,有所了解而能若無其事說出真相而沒有任何憂憤的釋然。要不被張懸這段文字打動還真難。

好比我總是試著用一種最適當的姿勢對抗命定的現實帶來的難題,任何姿勢擺久了都會麻木,能怎麼辦呢?命定的難題暫時不會有任何變化,我非得繼續揣摩下一種可能對抗的姿勢。我不是對抗命運的模特兒,常常手足無措,沒招了。我只知道張懸筆下的終將一無所有,是的,這就足夠了,ㄧ無所有為表,裡實為擁有無限。因為一無所有才能索性放棄對抗,也就這麼一步步的挨過來了。沒招有時候反而是最好的招。對抗任何困厄都是一樣。

2009年6月1日 星期一

高級喜劇

讀毛姆的小說總是想笑,會心一笑那種笑。毛姆透過表面的台詞,反而把角色內心的想法挖了出來,那種你知我知卻有默契不表態的小奸小惡被挖出來便有種非常冷靜的幽默感。我最喜歡看這種緊繃的場面(最好是在現實生活中)。

《減肥》這篇我很喜歡。寫三位太太,分別是寡婦(蕾曼)、離過婚的(莎萊)、老小姐(赫孫),都在四十歲的中年,很富有。團結起三個人的原因是因為住同一間旅館一起接受同一個醫生的減肥治療,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某天赫孫邀了麗娜來玩。赫孫是這麼說的:「她嫁了我的一個表兄。他兩個月前死了,現在她剛從悲傷中恢復。我們請她來住兩個星期怎麼樣?」(這裡對三人的描述有一種淒慘的感覺,富有但青春不再又肥胖,對照新寡清瘦的麗娜,對比更明顯。)


於是麗娜來了。四人初次同桌吃飯這一大段相當精采( 懶得打字,只截小部份。):

「你要什麼?麗娜」赫孫小姐問。

「呵,我不知道。你們都是要什麼?馬丁尼還是白美人?」
赫孫和蕾曼對她望了一眼,誰都知道那些雞尾酒是最容易使人發胖的。

她給麗娜要了一杯馬丁尼。她自己和兩位朋友是每人一杯檸檬和橘子汁
「我們覺得這熱天喝酒不大合適。」赫孫解釋著說。( 明明是不願承認在減肥 )

「呵,對我毫無影響。」麗娜回答說,「我喜歡雞尾酒。」
萊莎那擦著胭脂的臉上掠過一陣蒼白。 (這個場面想像起來很像現代動畫處理的手法 )

中略…

每一張餐巾上有兩塊脫脂麵包乾。麗娜把它們放到她的盤子裡的時候,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 這聲輕笑真是高招 )

「給我點麵包好嗎?」她問道。

這句話落進她們耳中簡直比最下流的話更引起一陣震驚,因為她們三個人都已經有十年之久沒吃過麵包了。 (流浪漢千萬別向這三位太太乞食…)

中略….

麗娜哈哈大笑著。「不,我不會,你知道嗎?吃什麼都不會使我發胖
。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一點影響都沒有。」

隨著她這些話來了一陣石頭般的沉默。中略…. 這天晚上麗娜就寢之後,他們聚在赫孫小姐對這件事討論了很久。本來她們都裝作歡天喜地的樣子,彼此喋喋不休的交談著,但這時把假面具取下來了。

故事最後,麗娜結束假期離開了,三位太太不顧一切得在餐廳瘋狂的吃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