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5日 星期一

20130805




離開了工作了一年多的服飾店,告別了同事;同樣住在淡水的朋友也可能離開,我也許也會離開這裡。抱著需在同時期與多樣事物告別的心情,我再度踏上連續的旅行。

原預計自西部下去,由東部上來,但行程不斷變動,最終,我沿途行經阿里山、台南、高雄、屏東、苗栗、南庄、台中,沿路上不斷相逢與告別,生命的預演。

在不斷的流轉之間,眼見的那些細微生命風景最是迷人。看似尋常的公園,入夜後便成了流鶯煙視媚行的索多瑪城;陸橋宛如奈何橋般,將城市切割成兩種樣態,一頭中產階級亦生亦死,另一頭藍領活得生猛有力;彷彿下妻物語桃子般的青年,堅持穿著在鄉下無人懂的時尚,又可敬又寂寞。在迷霧繚繞的巨大檜木林裡獨自久久凝望參天神木的壯年男子,似有所思而耐人尋味;無緣相見,獨居在山上的隱士;睽違十幾年的舊床單,像普魯斯特輕咬下的那口瑪德蓮,施下記憶穢土轉生之術,重新復活。每個人都是一本經典大部頭小說。

途經奮起湖時,旅行掮客只給我們一個鐘頭的時間停留,我快速穿過遊客聚集的老街,來到較遠處的茶莊。空地上幾個孩子旁人不懂的遊戲,操著極地道的台語說:「我謀鎖匙啦!」
我覺得那該是我說的話,短暫滯留,不得其門而入,不僅是奮起湖,更是生命樣態的某種狀態。

這些輾轉流徙的過程讓我更明白,流浪不單單只因為是想流浪,更是出於尋求,尋一歸處,尋連結著我與某樣事物的強烈羈絆。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