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8日 星期一

帶我去遠方《Somewhe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

《帶我去遠方》是一部非常有力量的電影,看完過了兩天,還是不時想起阿桂阿賢。

現在回想起來,電影裡面最動人的一幕,果然還是阿桂在港邊代替昏迷的阿賢送別同性戀人的一幕。導演在映後的Q&A說希望人與人之間有的是善意的對待。阿桂的送別,出自於諒解,那樣的諒解,讓一切都變得溫柔。即便阿桂沒能到達色盲島,也算是到達了一個未曾到過的地方。而阿賢的戀人離去時回頭凝望阿桂,眼中淚光一閃,也讓觀眾諒解了。

阿賢自殺時,電影裡出現E.E.Cummings的《Somewh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是一首非常美的情詩,雖是情詩E.E.Cummmings寫來卻完全不落俗套,輕巧而有靈性。對照阿賢的自我毀滅,這首情詩此時出現,突然現出了超越美之上的力量。

阿桂一心想到色盲島,只為了讓自己的色盲成為一種普遍,一如我們身處集體之中,明知道自己的獨特有多可貴,不免還是因為自己的與他人的不同感到不安。身為同志的阿賢反而沒有這種自我認同的問題。

而阿桂對阿賢(似乎)有超越表兄妹以上的感情,然而阿賢喜歡的是男性,對阿桂而言,阿賢也是個到達不了的地方。一般會出現於同志身上的問題卻反而在非同志的阿桂身上出現了,是滿有趣的寫法。如果這兩個角色有個真實的角色藍本存在,或許是同個人也說不定。

2009年9月20日 星期日

09//09/21

開學後竟然不如往常,沒有強烈的沮喪感襲來,連自己都相當驚訝,大概是因為昇上大四便有種快結束了的感覺(儘管我因轉系學分不夠須延畢半年),再忍一忍,就能脫離這種苦不堪言的生活,無須再面對令人沮喪的僵化教育制度。光是這樣想便得以生出一種樂觀來。

星期六晚上獨自到東區剪髮,順便到70s買牛仔褲,這時已經約莫九點了。在屈臣氏旁的路邊攤吃飯,避開用餐的尖峰時間,完全不必等待空位。之後到誠品翻翻書,大約十點離開。

獨自在鬧區行走,身邊沒人,所有的接受轉變成想吐出的訊息便只能對自己說,自言自語,五官官能只納不吐,容易形成與外在隔離的狀態,覺得自己恍如無意間自黃泉踏入人世的魂,人世所識俱已杳無。我看得見人,人不見我,輕鬆又虛寂。

走過頂好廣場上供路人休憩用的長長石塊,想起好久不見的吳,那裡有一個我們固定的位子。吳和我曾經彼此挽救,吳了解我心病的癥結,而我不畏風雨陪伴吳的孤寂落魄,熟知彼此的不堪使我們緊密的聯結,極為高度的互相需要,使對方安心的存在。羈絆的界線顯得曖昧。那樣的彼此需要是我從此不曾再有過的經驗。走過頂好廣場時不禁想起吳。

新聞往往是驗證人世荒誕的最佳場所。比方看到艾力克斯因為批評《暮光之城》是爛書而被要脅。不容相異於自己意見的人竟如此之多,而這樣的人之存在往往正是爭端的起因,這世界於是不和平。

對於反彈的意見,艾力克斯選擇不道歉。這讓我覺得艾力克斯非常迷人,敢於堅持自己的正確,不畏懼錯誤的眾人,有一種革命家的味道在。艾力克斯的不道歉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可能)讓這些錯誤的大眾了解到: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意見,即便意見相佐。是很好的示範。

2009年9月8日 星期二

去金瓜石

上週末和ken以及ken的朋友一起去金瓜石。搭火車到瑞芳,換公車上山。

我非常喜歡 金瓜石。山上不僅風光好,有大片大片的天空,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瞥見遠方的海。沿途有許多瀰漫著古老氣味的建築,大多屋宇雖在,人煙已杳。唯有少數雖不見人影,卻見一件件晾曬在外的衣物,留下生活的痕跡。有時候我站在荒廢的建物前,試著想像有人在此生活的樣子,多半是徒勞無功,無從想像起。

途中經過一戶人家,門口有好幾隻貓窩在一起曬太陽,花色各自不同。拿起相機拍了一陣,似乎驚動了屋裡人。一位老人滑著輪椅倒車出現,似凝視著我們卻又像眼光穿透我們直凝向過去,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凝視方式。臨走時我忍不住回頭多看他一眼,還是弄不清楚他究竟是與我對望或是將我望穿了。現在想起來,他似乎是筆直的望進我(們)的眼睛裡,過於直接便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老舊的房屋、坐在輪椅上獨居而有著奇異眼神的老者、門口群聚的貓,把所有關鍵字連結起來有種魔幻的味道。

後來到一家舊木屋改建成的咖啡廳,溫馨舒適。一進門就乍見高掛牆上的猜火車、披頭四的海報,書架上有許多電影、書籍,書目繁雜,藝術理論、搖滾樂、小說,很投我的味口。後來聽見老闆娘連續播放了幾首陳昇的歌,我在心裡猜她是昇歌的歌迷。

開口問之下,果然是,遇見了同好。雖然老闆娘並不喜歡搖滾樂,店裡的搖滾書目是她覺得這樣的店裡應該要有的東西而放。老闆娘曾經是個漂泊的旅人,工作幾年便放下工作至異國遊蕩,沒錢了再回來重新找工作,如此循環,現今漸漸有了安定下來的念頭。

和老闆娘聊了許多,對這間咖啡店留下極深的印象,以後若去金瓜石,一定再次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