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回想起來,電影裡面最動人的一幕,果然還是阿桂在港邊代替昏迷的阿賢送別同性戀人的一幕。導演在映後的Q&A說希望人與人之間有的是善意的對待。阿桂的送別,出自於諒解,那樣的諒解,讓一切都變得溫柔。即便阿桂沒能到達色盲島,也算是到達了一個未曾到過的地方。而阿賢的戀人離去時回頭凝望阿桂,眼中淚光一閃,也讓觀眾諒解了。
阿賢自殺時,電影裡出現E.E.Cummings的《Somewh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是一首非常美的情詩,雖是情詩E.E.Cummmings寫來卻完全不落俗套,輕巧而有靈性。對照阿賢的自我毀滅,這首情詩此時出現,突然現出了超越美之上的力量。
阿桂一心想到色盲島,只為了讓自己的色盲成為一種普遍,一如我們身處集體之中,明知道自己的獨特有多可貴,不免還是因為自己的與他人的不同感到不安。身為同志的阿賢反而沒有這種自我認同的問題。
而阿桂對阿賢(似乎)有超越表兄妹以上的感情,然而阿賢喜歡的是男性,對阿桂而言,阿賢也是個到達不了的地方。一般會出現於同志身上的問題卻反而在非同志的阿桂身上出現了,是滿有趣的寫法。如果這兩個角色有個真實的角色藍本存在,或許是同個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