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愛就是成為自己的龍主。
看電影學到一句台詞:「I'd slay a dragon for you」,意指替對方赴湯蹈火。「屠龍」是很典型的神話母題,屠龍通常是英雄旅程的尾聲,屠完龍便能救出公主或得到某種罕有的珍寶或奇特力量,是神話融入日常生活語境的最佳範例。
年輕時曾嚮往「互為彼此的彌賽亞」式的情感,但現在不了,因為我體會到,每一個人的龍只有自己能屠。我們的「龍」有如地海戰記世界觀裡的龍,掌握著創造世界的太古語言,是與我們內在世界緊密相連的。藉由他人之手所屠之龍,只是一具載體,真實的龍隨時能夠再生。
但「屠龍」這個觀念終究是很西方的,其強調的是一種征服的精神。我現在覺得龍不屠更好,但必須學著去直視龍的眼睛(寫到這裡真的覺得地海戰記的隱喻非常不著痕跡但精準),即便那是極度危險的,但那是不殺掉龍卻成為龍主的路徑之一。
誠如前言,無論要屠龍/還是直視龍,那終究得靠自己完成。我不願意再替對方屠龍/直視龍,因為那都是做白工,但我願意陪對方一起走進地下城,不居領導的位置,也不落後,我願意在一旁舉火把照亮無光的黑暗迷宮,讓對方可心無旁鶩的準備戰鬥,但那把劍/那道眼神終究得由自己揮下/發出。
能夠屠自己的龍/成為自己的龍主,就是一種愛人最好的方式,因為你無須讓旁人替你走進那暗得有如濃縮了世界上所有黑夜的地下迷宮,你甚至能在必要時召喚出自己的龍助對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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