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陣子不知何故,家裡蟑螂明顯多了起來,神出鬼沒相當令人不安。
以往看見蟑螂,總是裝做沒看到,總想盡可能的平等看待每一種生物,不想變成看見任何小蟲子就殺的那種人,即使看見的不是害蟲。看見這樣的人我總想問問為什麼要踩死牠們,我想大概他們也答不出所以然。
蟑螂四處現身不僅令人不安,也開始擔心起家中飲食衛生,於是買了煙霧式殺蟲劑。
今天回家又掃又拖又擦,看見了不少蟑螂屍骸,有些甚至未完全死透,用掃把掃完又拖了一遍,確實感覺安心不少。清掃蟑螂屍骸的同時,心中的罪惡感也不斷的漸增,尤其看著於死亡邊緣掙扎的蟑螂,覺得自己邪惡無異於屠殺猶太人的納粹。
意識到自己的罪惡,或應該說是人的罪惡。吃食動物成習慣,屠殺動物製作皮件成習慣,而不曾重新思考人與動物之間的關係,其實應該是無異於人與人之間的。
人吃人嗎?不,因為那違反了自己的利益。
人類是地球生最自私的生物。
動物也吃動物,但是為了生存需要,從本質上來說,與人類吃動物是根本不同的事情。如果一個不曾思考過這樣的議題,進而選擇吃素的人說自己很善良,我是無法苟同的。
我絕對不敢批評肉食者。我也曾經是肉食者,有多少動物的屍體進入了我的口中;也曾買過真皮製品,甚至直到現在,因為不敢/想讓外婆知道我在吃素,有時必須吃一點肉給他看,雖然次數不多。
醫學的進步來自於動物實驗,居住的是剝奪於原屬於動物的棲地,活在文明社會裡,不可能自稱完全的對動物友善,每每思及這些,我都不得不意識到自己的罪。
這種無力感讓我生出一種近似「無賴」的頹廢心情。對人類的同情往往不及於對於動物的,因為動物/自然始終戰勝不了人類,只要人類存活的一天,動物/自然就不會有好下場。
王若琳的《The Adventures
of Bernie the Schoolboy》裡有一首歌叫《The Revenge of the Farm Animals》,歌詞說的就是牧場動物集結起來反抗農夫,砍掉農夫頭顱的故事,聽了覺得又愉快又哀傷,如果能不傷害任何事物的存活著多好。
罪惡感始終多少的折磨著我,但我總覺得這是好事,至少讓我思考如何更友善對待動物而非無感於動物/自然;也更讓我清楚認知,人只要活著,就必定在毀滅著。